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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大中原,新乡贤:心中只有“集体”二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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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日期:2017-09-28 16:21:19    来源:大河网-河南日报农村版    
    大中原,新乡贤:心中只有“集体”二字

    常更立说,他喜欢一字一句研究政策、文件

      □本报记者宋朝成睿智文/图

      关键词

      新乡贤常更立

      集体主义

      村干部不办私企

      老鳖一

      常更立松了一口气。

      9月2日,周六。村里开了全体党员和村民代表大会,全体党员和群众代表应到210人,实际到了176人。

      会议的中心议题就是讨论村里即将兴建的商业综合体:“钱咋弄、房咋盖、咋运行。”

      “大家的意见很一致,集体弄钱盖房、集体运行,总之,啥都是西街关村全体村民的。”常更立说,老了老了,一副重担又搁肩头上了。

      常更立,1949年生,共和国的同龄人,在西街关村当了37年党支部书记。

      西街关村隶属城关镇,城关镇隶属南乐县,南乐县在濮阳市。

      年龄“七十拐弯”的李新田是西街关的村民,现在的职务是西街关村鑫苑蔬菜市场的管理员。

      李新田说:“常更立这个老哥们、老书记,一辈子心里就装了俩字,集体!”

      城门里叫街,城门外叫关。西街关村一部分村民住在城门里,一部分住在城门外。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兴分家,西街、西关本该分成俩大队的,常更立硬是没让分

      像常更立这个年龄的人,对集体有着浓浓的情结。

      “我1970入党后,就进村当干部了,当时叫大队。当过治保主任、支部委员、民兵营长。”常更立说,当时不管是挖河还是修黄河大堤,都是集体出工,干活有劲。

      当时的西街关民兵营里都是年轻人,有20杆枪、5挺机关枪和6门炮:“这都是我这个民兵营长管的,当时我在年轻人中的威望就很高,很多年轻人都渴望抱团、成群的集体生活。”

      1980年,常更立当上了西街关的党支部书记。

      “当年正赶上分田到户,说穿了就是瓜分,很多村不但分了地、分了骡子马,连牛套都截成一截一截分了;队里的打麦场也分成一绺一绺的了,好像不分个场光地净就违背政策了一样。”常更立说。

      几个民兵找到常更立,说咱们不分中不中?其实当时常更立也正为分不分犯愁呢,有了“群众的呼声”,他就下定了决心:西街关村啥都不分,继续走集体主义道路。

      “现在想想我都后怕。假如当时随大溜分了,日子过好的天天吃肉,那是人家的本事;日子过不好了,天天喝凉水,那是自己没本事,只能个人打个人的脸,赖不着村干部。啥都不分,我这当支书的责任就大了,大家过得不如别人,肯定会有人戳着脊梁骨骂我!”

      为啥不分?

      “我就觉得集体有集体的好处,起码有这个集体在,不会让那些没本事的村民没吃没喝吧!”常更立说。

      30多年过去了,西街关村依旧是一个囫囫囵囵的西街关村。

      现在村集体和村民的情况咋样?

      现在村里有蔬菜市场、建筑公司、房地产公司等十几家集体企业,有上百套收房租的门面房,村集体的年收入是500万元。

      村里有小学、中学,县城里的孩子还开后门来这里就读呢。

      老年人有补贴,考上高中和大学有奖励。全体村民每人每月补贴10度电、5吨水、10斤面粉。

      因为占了城中村这个区位优势,村民家的房子出租了、村民有活干了。常更立说:全村2780口人,只有一户贫困户、70个吃低保的,人均年收入我们上报的是1.2万,实际上人均收入说到1.5万都不是吹的。

      常更立很“狡猾”。不管谁问他村集体现在有多少钱,他都说“不知道”,钱在哪里?他说“在账上”,谁知道?会计宋树忠。

      会计宋树忠那里的账算得更“低调”。

      宋树忠说:“譬如我们村的鑫苑蔬菜市

      场吧,长200米,宽17米,总共占地5亩多点,村里的固定资产账上记的就是建这个市场花了多少钱,至于地值多少钱,我们是不记账的。”

      常更立认为本来就不能记,这地是集体的,不管一亩地值多少钱都不能记账,因为村里压根就不准备卖地。

      从账上看,现在西街关村的固定资产是7600万,但有人说,如果连土地都算上,起码要超过两亿。

      西街关村1994年分新宅基地,分配办法“土”得很:抓阄!临主干道共有47处可以做生意的“风水宝地”,村干部都没抓住。有人打趣说:哈哈,这下村干部傻脸了吧

      随着南乐县城的发展,西街关村的“街民”要搬出城门变成“关民”了。

      “1993年,我们在现在的昌州路两侧规划了西街关新村。当时我们去了江浙参观学习,新村规划的时候是按照前店后家模式来做的。”常更立叹了一口气说,现在看来,这种前店后家的模式是行不通的,因为这里没有人流,缺少市场,形不成气候。

      西街关新村的主街道都很宽敞,原来规划的前店也都盖成了房子或者家庭作坊,要么出租要么自家干点啥,收入还是有的。

      分宅基地是最容易引发矛盾的。

      “我这里没有矛盾,办法很简单:抓阄排号。三家五家、十家八家愿意住在一块的,统计一下,派个代表抓阄,你要是觉得自己手气壮,你一家抓一个阄,所有干部都不参与抓阄。结果所有的干部都没分到好地方,当时有人说,这下干部可傻脸了,我哈哈一笑,高兴!这样弄总不能再有人说干部家的宅基是挑选的了吧!”常更立说。

      搬到新家前,常更立给全村立了个规矩:每家都必须专门留老人房。

      66岁的村党支部委员王双起有两个儿子,两个儿子各有一处宅基地:“我前几年得病动了个大手术,现在就在两个孩子家轮流着吃喝。每家都有俺老两口一间房,并且是一楼最大的一间,床铺被褥桌椅板凳空调电扇啥都有,该去谁家了,甩着手就去了。”

      “村里定期都要入户检查每家每户的老人房,摸摸被褥就知道这家的孩子媳妇是不是孝顺了。现在随便找一家看,老人房肯定是拾掇得最干净最整齐的!”常更立说。

      西街关村的村干部是不许自己经商办企业的。

      “我一直给大家说,你想自己搞企业,可以,那你就别当干部了!”常更立说,西街关村的企业都是集体企业,集体的财产我们必须保住、保护,只能让它越来越值钱、越来越挣钱,不能让它贬一点值。一个人有天大的本事,精力也是有限的,村干部要是办个私人企业,你是顾自己的企业呢,还是顾集体的企业?当干部就要考虑影响。

      譬如路上有个半截砖,村干部把它捡回家了,群众会说这干部很自私;但一般村民把这个半截砖捡回家了,大家会夸奖这个村民会过日子。其实结果是一样的:路平了,不绊人了,但评价就是不一样。

      不让村干部干私人企业,可不是让他们闲着。

      “集体企业多着呢,每人都分包有企业,每

      个企业都有利润上缴指标,先保证村里的收入,村里的缴足了,剩下的利润再分,村里拿40%,其余的60%是管理人员的奖金。”常更立说。

      鑫苑蔬菜市场挑头的管理员叫王敬国,43岁,加上李新田,市场总共有4名管理人员:“市场里有52间门面房,一间房有17平方米,靠大路的一头出租情况很好,另外一头弄不好就空着了。2016年,市场收了20多万租金,上缴给村里8.5万,然后就是办公、修修补补、管理人员工资等费用,年底统算,又发了点奖金。”

      市场的账其实还是村里管着的,租金收上来了交给村里,需要开支了去找会计支出来。王敬国说:也是收支两条线。

      2017年,西街关村最后的120亩地被征用了。常更立找领导谈,找有关部门协商,最后还是弄到了一块有发展前景的地,于是就有了新的集体项目:商业综合体

      64岁的崔国胜是西街关村党支部副书记,一直待在村西北新村委的建设工地上。

      “5月24日开工的,按计划九月初就该完工了,结果今年夏天老下雨,工期向后拖了。”崔国胜介绍说,北边这个仿古的楼是村里的党群服务中心,南边是戏台和文化体育中心,文化体育中心后边规划的是村养老院。

      这个新村委占地有三四十亩吧?

      “差不多吧!”常更立说,“我这老村部靠近县城,地方不大但已经是黄金地盘了,村里研究把村部搬迁了,一个是上面有资金支持,另外一个老村部腾出来出租就是集体收入,我必须算这个账。”

      西街关村最早卖地的时候,也有人吆喝着要分钱,常更立就给大家说:再多的钱也是个死数,遇上个败家子,三下五去二就给赌没了。地没了,钱也没了,他还是咱西街关的村民,他没吃没喝了,我们管不管?政府管不管?

      与其最后还是管,不如趁早管起来:“我这想法也是给政府着想的吧。”

      西街关村的“暴发户”不多,但几乎没有什么贫困户。

      2016年精准识贫,村里发通知,先让村民来报名,结果没一家来村里报。村民们说:当个贫困户是啥光荣的事呀,牌子挂到大门上,将来咋给娃们说媳妇?

      村里唯一认定的一户贫困户,还是家里有了意外变故。常更立说:这家当家的得病花了不少钱,不在了;内当家的也不算老精道,一个孩子年龄不大,村里招呼着给孩子成了个家。

      “为了增加这个家庭的收入,村里帮着这小两口开了个卖手机的小店,还办了营业执照。”常更立说,“可没想到,这个营业执照算是办坏了,开业没几天,上面复查贫困户,一查这一家有个营业执照,就要把贫困户捋下来!”常更立很不服气,说自己有空一定找有关部门理论理论,看到底还讲不讲实事求是了。

      西街关村的商业综合体马上就要开工建设了,有几栋商住楼,还有个大商场。

      “听说村里要建商业综合体,找我的人多了,有愿意出钱的,有愿意用房子抵钱的,我给他们说,统统不行!有困难我们会克服,绝不可能让外人来把西街关村的肉给切走!”常更立说。

      西街关村有诸多的与众不同:党员干部开会从来不放在晚上;县里文艺汇演没让哪个队去,他们提意见;没人明目张胆说集体的坏话;常更立的自行车从来不上锁

      西街关村从来不在晚上开党员干部会。“西街关村所有的事情都是全体村民的事,要开党员干部、群众代表的会都是议大事的,就要用整块的时间、正儿八经地开,黑天开会,是糊弄。”常更立说。

      西街关村有210名党员,除了外出请假的,每次开大会能到160人以上。

      “晚上开会,年龄大的来不来?人来了白天干活累了听不听?能不能听进去?听都没听明白咋发表意见?”常更立说得有道理。

      开会到了饭点,村里管饭吗?

      “哈,我在南乐可是有名的‘老鳖一’,就没管饭的规矩。别说本村的人了,上级任何部门到村里来,我都不管饭。”常更立自嘲是老鳖一,老鳖一的意思就是吝啬鬼。

      西街关村没有了耕地,村民就相对闲适起来了。

      村里不少老年妇女,都在大街上成群地用麦秸秆编草帽缏,用她们的话说:指望编草帽缏挣钱早饿死了,现在编这个就是活动活动手指,能预防血管堵塞呢!

      这些村里的中老年妇女到节日可都是文艺活动的主角了。

      王双起说:“村里的文艺团体很多,有男子龙舟队、女子龙舟队,有军乐团,有竹马队,光秧歌队就有十多摊。”

      “今年正月十五,南乐组织了大型群众文化活动,光西街关村的文艺团队就占到了三分之一!作为一个村,抓文化就是抓思想,思想抓好了就有凝聚力了!”常更立说。

      西街关村的文艺团体都争先恐后。常更立说,有时上面通知去参加比赛,村里不让谁去了,他们还找村干部理论,有些家里的娘们还摔摔打打着置气呢!

      在西街关村,找常更立比较简单,就看他从不上锁的自行车在哪里就可以了。

      常更立至今没有汽车:“我老抠,出去办事都是借车!”

      但是他有自行车。1980年的时候他有一辆生产牌自行车,1989年换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,后来永久丢了,就寻了一辆别人不用的骑,再后来就花130块钱买了现在骑的这一辆。

      “我的自行车从买来到现在,就没上过锁,也就没装锁,基本上是骑哪放哪,几十年没人上访告状的西街关村,谁会要我的破车?”常更立说。

      前一段有人开玩笑把常更立的自行车推到收破烂的地方估价,结果人家说:你把自行车的轮胎扒掉,我五块钱给你收了!

      西街关村班子成员年龄偏大,这让常更立比较担心。他说:我现在正在培养村里的接班人,村集体几十年攒下的这一大摊子财产,要一代一代看管好。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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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(责任编辑:田哲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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